城墙上,士兵们依旧在忙碌着,没有人因为暂时的胜利而放松警惕。?
他们知道,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,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。?
北元军营里,托里河看着逃回的残兵败将,脸色铁青得能滴出水来,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地上,扬起一片尘土。?
“废物!都是废物!五千精锐,竟然被梁军杀得只剩不到两千人!”
托里河怒吼着,声音里充满了癫狂与愤怒。
“那连弩和轰天雷,我一定要得到!不惜一切代价!”?
挲柯跪在地上,浑身颤抖,不敢抬头:“大汗息怒!梁军的弩箭太过厉害,射程远、威力大,我们的盾牌根本挡不住,士兵们实在难以靠近城墙……”?
“挡不住?”
托里河一脚踹在挲柯身上。
“我养你们这么多年,就是让你们给我挡箭的吗?”?
“下次进攻,我要你亲自带队,带着所有步兵和一半骑兵,就算用人命堆,也要堆到城墙下,把那些武器给我抢回来!”?
挲柯趴在地上,不敢反驳,只能咬牙道:“末将遵命!下次进攻,末将定当全力以赴,拿下雁门关,为大汗抢回武器!”?
托里河看着雁门关的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厉:“好!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!要是再失败,你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!”?
他心里清楚,粮草已经不多了,不能再与梁军耗下去。
必须尽快拿下雁门关,得到那些威力无穷的武器,才能继续南下,踏平大梁。
北元军营内,挲柯望着雁门关的方向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身后的士兵正忙着搬运干草与煤油,堆成一座座小山。?
他亲自走到营前,抬手感受着风向,指尖被南风拂过,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:“天助我也!风向正南,正好用烟攻!”?
身旁的亲兵立刻领命:“将军英明!属下这就带人点燃干草,让浓烟罩住雁门关!”?
挲柯拔出腰间弯刀,指向雁门关:“传我命令!点燃干草后,六成兵力全员冲锋!五万步兵踏平城墙,谁后退,立斩不赦!”?
北元士兵们齐声应和,声音嘶哑却带着疯狂,他们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。
赢则荣华,输则丧命。?
干草被泼上煤油,火把扔去的瞬间,熊熊烈火冲天而起,浓烟顺着南风滚滚涌向雁门关,遮天蔽日。?
雁门关城墙上,沈其正巡视防线,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,抬头望去,只见黑色浓烟如巨兽般袭来,瞬间吞噬了阳光。?
“不好!北元人用烟攻!”
陈颌失声大喊,浓烟已经弥漫到城墙下,视线瞬间受阻,三十米外便看不清人影。?
士兵们纷纷咳嗽起来,眼睛被浓烟呛得流泪,手中的弩箭都有些握不稳。?
沈其临危不乱,一把抓住身边的邹标:“快!把所有手榴弹、炸药包都抬上来!越多越好,用爆破冲散他们的阵型!”?
“是!”
邹标不敢耽搁,转身嘶吼着召集人手。
“兄弟们跟我来!抬炸药包、搬手榴弹,快!”?
十几个精壮士兵跟着邹标,冲向城下的军械库,脚步声在浓烟中显得格外急促。?
沈其又转向陈颌,声音穿透浓烟:“陈将军!所有弓弩手就位,不管视线如何,按距离估算射击!再加派一千长矛兵、战刀兵驻守城头,严防云梯!”?
陈颌抱拳领命,转身对着混乱的士兵高喊:“弓弩手搭箭待命!长矛兵守墙垛,战刀兵补位!谁敢擅离职守,军法处置!”?
城墙上瞬间响起甲胄碰撞声,士兵们强忍着浓烟的呛咳,摸索着回到岗位,长矛如林,弩箭上弦。?
浓烟越来越浓,几乎让人窒息,远处传来北元士兵的呐喊声,如同潮水般逼近。?
“听声音判断距离!”
沈其闭眼凝神,数着脚步声与呐喊声的密度。
“五百米!四百米!三百米!放箭!”?
“嗖嗖嗖——”
成千上万支弩箭冲破浓烟,朝着声音来源处倾泻而下,虽然视线受阻,但密集的箭雨依旧威力惊人。?
北元士兵在浓烟掩护下疯狂冲锋,不少人被弩箭射中,惨叫着倒下,尸体被后面的人踩着前进。?
“冲啊!杀上城墙有奖!后退者死!”
督战队挥舞着弯刀,斩杀着畏缩不前的士兵,鲜血溅在浓烟中,更添诡异。?
五万步兵如决堤的洪水,朝着雁门关涌来,盾牌与云梯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。?
“距离太近!扔手榴弹!”
沈其嘶吼着下令,手中率先抓起一枚手榴弹,拉开引线,朝着浓烟中狠狠扔去。?
士兵们纷纷效仿,一颗颗手榴弹呼啸着飞入北元士兵集群,“轰隆!轰隆!”的爆炸声接连响起,浓烟中炸开一团团火光。?
手榴弹的威力让北元士兵阵脚大乱,不少人被炸得血肉横飞,肢体残片随着冲击波四散飞溅,惨叫声淹没了冲锋的呐喊。?
有的士兵被吓得转身就跑,却被督战队的弯刀砍断脖颈,鲜血喷溅在同伴身上,逼着他们继续往前冲。?
“别退!冲上去就能活!”
督战队的嘶吼声在浓烟中回荡,带着血腥的威胁。?
北元士兵顶着浓烟与爆炸,终于冲到了城墙下,密密麻麻的云梯被架了起来,搭在墙垛上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。?
“泼火油!推礌石!”
陈颌高喊着,士兵们立刻抱起火油罐,朝着云梯下方泼去,滚烫的火油顺着云梯流淌,点燃后燃起熊熊烈火。?
礌石如冰雹般砸下,砸在北元士兵身上,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,不少人被砸得脑浆迸裂,当场毙命。?
即便如此,仍有不少北元士兵冒着烈火与礌石,顺着云梯往上爬,他们浑身是火,却依旧嘶吼着挥舞弯刀。?
“杀!守住城墙!”
葛忠提着染血的陌刀,如战神般站在墙垛旁,看到爬上的北元士兵,一刀劈下,将人从云梯上砍落。?
他的亲卫队紧随其后,战刀挥舞,与爬上城头的北元士兵展开肉搏,金属碰撞声、惨叫声、喊杀声交织在一起。?
葛忠浑身浴血,甲胄上的鲜血已经凝固,又被新的鲜血浸透,他连续劈杀了十几个北元士兵,手臂都有些发麻,却依旧眼神赤红。?
一个北元士兵趁着他换气的间隙,爬上城头,弯刀朝着他的后背劈来,葛忠侧身避开,反手一刀刺穿对方的胸膛,鲜血喷了他一脸。?
“想拿下雁门关,先过我葛忠这关!”
他嘶吼着,将尸体踢下城墙,继续挥刀斩杀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