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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4章 绝对对立,守愿程龙!(感谢起点马飞飞的盟主)

问路县。

程野做了个抱歉的手势,快步走到一旁空旷处,对着防务通压低声音惊咦道:“b哥?你怎么突然来大波镇了?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?”

作为恶性母源的融合者,哪怕做了特殊的压制,喻勇和鬼影蜘蛛的融合度依旧会缓慢增长,以及不定时的突然狂涨。

再加之喻勇性子孤僻古怪,这才半个月时间,已经紧急压制过一次融合暴走。

两人约法三章,要是一个月内连续两次出现融合失控,喻勇就得回专属压制室关禁闭。

“我任务结束了,过来看看你的大波镇。”刘毕的声音从通信器里传来,语气听不出波澜,可程野依旧能想象出他此刻眯着眼审视的模样。

没等他接话,刘毕立刻拔高声音,“我倒是没想到,你的大波镇里,还藏着这么特殊的感染体,还能自由活动,随意的混入人群。”

在混入人群四个字上,刘毕加重了语气。

“你是说喻勇?”程野立刻反应过来,揉了揉眉心,“b哥你先别冲动,我待会就回来,他的情况有些特殊。”

说完,又立刻补充道,“喻勇,你现在立刻回到压制室内等我,我不希望再有任何误会发生,明白吗?通信器那头一片寂静,过了几秒,通话便被直接挂断。

程野连忙看向防务通上的融合度提示,见数值没再上涨,反而缓慢回落了3,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。“程哥,没事吧?”王康也走过来,悄声问道。

“没事,b哥任务结束了,来咱大波镇了!”程野收起防务通,脸上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。王康见状,迟疑着问道:“那你怎么看着不太高兴?不应该是好事吗?”

“好是好,就是不知道毕哥怎么找上喻勇了,现在两人闹起来了。”

“会不会是罗库克?”

“不是他,我已经和他谈过了,他保证会无视喻勇,不会怂恿b哥去见喻勇的。”

程野摇摇头,望了眼远处还在忙碌的拆卸队伍,对王康交代道:“这边你先盯着,我回去一趟。”“好,主体已经拆下来了,连接件慢慢来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
从问路县拆一台塔吊下来可不简单,除了笨重的主体内核,还有密密麻麻的连接螺栓、销轴和高强紧固件,外加电气控制柜、钢丝绳、吊钩这些精细部件,忙活了大半天,也才拆完三分之二。

程野又给戴维森打了个电话,沟通好后续塔吊运输的衔接事宜,这才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越野车。“走,回大波镇。”他拉开车门坐进去。

“镇子内有情况?”主驾驶上的穆双挑眉问道,手已经麻利地发动了车子。

“没事,小问题。”

程野摆了摆手,随手摇落车窗。

微凉的秋风瞬间灌了进来,裹挟着路边枯草的干涩气息,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。

越野车缓缓发动,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在颠簸中微微闪铄。

没多会儿,车子就驶出了问路县的范围,朝着大波镇的方向疾驰。

看到越野车驶来,站在检查站门口的罗库克,并没有露出半点惊讶。

“打起来了?”罗库克率先开口问道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你又没有把喻勇彻底藏起来,所有人都知道,普通人发现不了他的异常,但刘毕早就是天人合一的高手了,又是当打之年的四期检查官,被发现不是很正常吗?”

罗库克摇摇头,“他和我不一样,我的信念尚且还没有完全凝聚,无视喻勇的存在就可以了,但刘毕你父亲带走了所有人,但唯独没有带走他,你应该清楚他的信念有多坚定。”

“而且往后如果你还想招揽其他检查官,我还是那个建议,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喻勇的存在,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,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和感染体合作,哪怕这是任务也好、有足够的利益也罢,我们坐在检查官这个职位上,就要守住底线,一旦让人觉得我们随时能突破这条线,谁还敢相信我们能守好检查站?守住庇护城?”

刘毕的信念

程野心头一顿,默默点了点头。

越野车顺着检查站敞开的栏杆滑了进去,车轮碾过平整的路面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不过三个月没见,再次和b哥碰面,竟然闹出了这样的波折。

但也正是如此,证明了他如今的进度之快,已经到了组建势力,协调内部的程度。

而且这也让他愈发清淅地意识到,程武留下的那套理论,在当下的检查官体系里,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。检查站想要往前发展,第一个跨不过去的坎,恰恰就在这里。

检查官这个身份,从诞生的那一刻起,就被刻上了不容动摇的使命。

收容感染源,绞杀感染体,将这些威胁庇护城存续的存在,视作不死不休的死敌。

必须以绝对对立的姿态去隔绝危险,唯有这份纯粹的敌意和坚定的守护,才能让庇护城的居民安心,才能让高层放心把守门的重任托付。

这个过程里,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动摇,都可能引发整个信任体系的崩塌。

可程武的理论,却指向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。

抛开常规的研究环境,想要深入探索感染源的奥秘,难免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,需要在可控范围内,和那些保留部分理智的感染体达成临时合作。

这无疑陷入了一个哲学困境,手段与目的之间的伦理博弈。

目的无疑是崇高的,是为了庇护城乃至人类文明的长远存续。

但手段的模糊性,却足以慢慢吞噬最初的初心。谁能保证,不会有人在研究陷入瓶颈时,一步步做出妥协,最终彻底突破底线?

当然,比起监管这些可能出现的妥协,更棘手的是信任体系的脆弱。

居民们对检查官的信任,从来都创建在“绝对对立”的认知之上。

而高层对检查官的要求则是“稳定”,是执行工具,而非探索者,工具的价值在于可控,其他庇护城都不允许检查官外勤,更别说对感染体的研究。

“程武开创了检查官体系,他的目光毋庸置疑,想来他当年提出这个理论时,肯定也预见了如今这种难以逾越的困境。”

“那么,程武担任站长的时候,他真正需要的,究竟是一批能钻研感染源的检查官,还是一批能稳稳守住大门的检查官呢?”

答案其实早已明了。

程武当年终究没能迈出那关键一步,把这个无解的难题留给了后人。

这么多年过去,后来者依旧困在原地,没能找到破解之法,只能被这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,寸步难行。但值得庆幸的是,越来越多人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。

也正因如此,幸福城的元老们才愿意放心让他接触感染源,丁以山也不在乎他提出来的理论,以及正在进行的实践。

可对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罗库克、刘毕,以及其他检查官而言,是该带着他们打破固有认知,踏出连程武都不敢涉足的一步,冒着未知的风险开创新时代?

还是说,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和上个时代的检查官分道扬镳?

理念上的鸿沟或许难以逾越,或许他该从头培养属于新时代的力量。

就象王康,他便从不会抵触喻勇,能以平常心看待这种特殊的合作关系。

程野正思忖着,越野车已经驶入了大波镇。

镇上的居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,依旧埋头干着手里的活,只有少数人抬眼望过来,目光里满是尊敬。侯根宝缩着身子站在镇口,活象个做错事的孩子,身体还在微微发抖。

看到越野车驶来,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连忙迎了上来。

“猴子,人呢?”

“喻研究员回他自己房间了,刘刘检查官在码头那边等着呢。”侯根宝声音发颤,生怕程野怪罪。“让大家正常干活,没什么大事。”程野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放宽心,随后迈步往码头走去。转过一道拐角,远处码头边果然立着两尊铁塔似的身影,正望着奔流的白水河。

b哥终于回来了!

难免的,一股亲切感传过来,程野忍不住挤出一丝微笑。

感受到身后的目光,刘毕适时转过头。

他本想刻意板着脸,可目光落在程野身上时,还是不由自主地愣了神。

眼前走来的,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身形消瘦的少年。

而是一个体格变得和他不相上下,身形健壮挺拔,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,眉宇间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威严与自信的年轻人。

刘毕晃了晃脑袋,眼前的身影竞隐隐和记忆里的程龙重合,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
直到程野越走越近,刘毕眯起眼睛仔细打量,这才将脑海里程龙的影子驱散。

眼前的人终究不是程龙,没有程龙那种脾睨天下、万物皆为己用的王道气场。

有的只是一股锋芒尽收,沉稳踏实的,如静水深流般的温润底气。

明明是年轻人,却似被岁月仔细打磨过的老玉,让他思索了好一阵的说辞全都吞回了肚子里。走到近前,程野主动伸出手:“b哥,好久不见。”

刘毕愣了下,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,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,还顺势抱了抱他。

“这位是?”

“牛福,我的办事员,和你父亲也是兄弟。”

“牛叔!”程野连忙点头道。

牛福闻言嘿嘿一笑,连忙摆手:“别叫叔,折煞我了!你喊我牛哥就行,不然毕哥该不乐意了。”“你还有心思开玩笑?”刘毕斜眼瞪了牛福一下,随即转头看向程野,神色瞬间凝重起来,“我不是那种油盐不进、不听解释的人,但你和感染体扯上这种关系,这事要是被有心人捅出去,后果不堪设想,到时候废土再大,也没有你能立足的检查站。

“是因为检查官的身份?”

“你心里清楚就好。”刘毕的语气愈发严肃,“要是你只是个普通研究人员,没人会多说什么。可你是检查官,就得明白这条底线碰不得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刀,“今天要是有感染体站在你面前,你第一念头不是怎么尽快解决它、铲除它,反倒想着怎么利用它谋利、达成自己的目的,那你真该好好想想,自己到底配不配当这个检查官。”“所以当年你和我父亲,也是因为这事分道扬镳的?”程野话锋一转,意有所指地问道。

刘毕的脸色沉了沉,转过身望向奔流不息的白水河,江面的风掀起他的衣角

“龙哥当年就是和你现在一样,丢了检查官该守的底线,我才选择和他分道扬镳,没参与最后那次大事件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几分悠远,“我说过,第一次陪你出外勤就告诉你所有事,现在看来,是时候让你知道当年的真相了。”

“你爷爷程武,是个极度极端的人。为了他的理念,他能彻底抛开所有物质享受,活得象个苦行僧。你知道当年为什么偏偏选在石省建庇护城吗?这都是他一力主张的!”

刘毕缓缓开口,揭开了尘封的往事,“他认为,人的欲望会扰乱理智。人在欲望驱使下不断去占有,才和自然、社会生出无数纷争。”

“他觉得要是能切断这些多馀的欲望,人就能腾出更多理智去做更重要的事。所以才选了石省,这里土地贫瘠,却足够自给自足,没有丰饶物产会催生贪念,也没有奢靡风气会滋养贪欲。当年废土上其他地方还在为抢食物打得头破血流,甚至爆发庇护城之间的战争时,幸福城已经推行了完美的计划经济。”“城里居民不用为吃的殚精竭虑,也不用为口粮争得你死我活。每个人的营养浆配额都是固定的,多完成任务就能多拿配额。肚子不饿了,营养浆吃多了,对食物的执念就淡了,腾出来的理智,就能全投入到对抗感染体、搭建庇护体系、钻研生存办法这些关键事上。”

说完,他头也不回的问道:“你觉得他成功了吗?”

幸福城的选址,竟然是程武一力主导的?

程野愣了愣,倒不是因为程武的权力之大,而是初衷如此颠复认知。

竞是因为这里种不出作物,能压制人的欲望?

他沉思片刻,轻轻摇了摇头,又随即点头:“算成功了,幸福城在这片不毛之地,没靠农作物,反倒发展成了霸主级庇护城,比那些守着肥沃土地的庇护城走得远多了。”

“是啊,就是这最初的成功,一步步把他推向了极端的深渊,再也回不了头了。”

刘毕轻吁一口气,语气里满是深沉的喟叹,“检查站,是程武的第二个杰作。他打心底认定,人类内部的自查体系从根上就是失效的,人终究摆脱不了私心的桎梏,这份刻在人性里的弱点,从来就没真正抿灭过。”

“大开拓时期的那些乱象,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“有人为了圈养已经变成感染体的亲人,硬生生沦为刽子手,专门诱捕无辜路人去投喂那些怪物;有些庇护城更是把道德底线踩在脚下,故意投放感染源,借灾难的刀子瓦解敌对势力;开拓区的黑市上,还有商人做着感染体驯化的勾当,只给它们喂微量病毒,把它们变成没自主意识却能行动的弱感染体,再派去危险局域替自己抢夺资源。”

“感染源所到之处,不是生灵涂炭就是城池倾颓,人类攒了数千年的文明火种,眼看就要彻底熄灭。也就是在这时候,检查站应运而生了。”

“第一代检查官心里只有恨,恨感染源,恨感染体,这份纯粹的恨意,才撑着他们搭建起了检查站的整体框架。”

“等框架立住了,检查官的职责才逐渐固化下来。每一个检查官,都必须和感染体战斗到最后一刻,不管对方是亲人还是敌人,不管从它身上能捞到多少利益,只要有半分迟疑,就是失职;只要走偏了方向,就得立刻离开这个位置。”
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也正因为这份铁律,幸福检查站的模式才得以推行,还被其他庇护城争相效仿。其实当年很多庇护城都搞过感染筛选站点,可大家偏偏认幸福检查站是首创,内核就在于程武的理论,他培养出来的检查官,能完美守住那份“绝对对立’的底线,这才能让居民真正信任检查站。”说到这儿,刘毕突然转过头,抛出了新的问题:“如果有一个价值极高的感染源摆在你面前,毁掉它只需要一枪,可要是想把它带回去研究,就得牺牲很多人,甚至包括几位同僚的性命。告诉我,你会怎么做?”

平心而论,刘毕的发问不算尖锐。

废土之上,信任本就是合作的根基,而信任的前提,正是理念的绝对统一。

要是面对感染源,有人会因为它的价值尤豫,面对感染体,有人会因为私交关系手软,那谁还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身边的同僚?

程野转念一想,不知道脑海中怎么冒出来了李长风的脸。

李长风的母亲被感染,是他亲手开的枪,如果换做感染的是刘毕,是身边的熟人,他会想什么?是毫不尤豫地开枪射杀?

还是留下来进行研究,想办法祛除寄生?

答案是肯定的,他没接受过初代检查官那种极致的教育,根本做不到这般大义灭亲。

可反过来想,又正是初代检查官们凭着这份决绝,才搭起了检查站的架子,攒下了居民们的信任。要是后代检查官随意挥霍这份信任,今天因为研究价值尤豫,明天因为私人情谊手软,那检查站模式的根基迟早会彻底崩塌。

可程武留下的理论又明明白白地指出,检查站的未来,必然是研究与收容并行的双体系。

一个两难的问题摆在了程野面前,若要打破旧规推动变革,让检查官成为探索感染源的中坚力量,那来之不易的信任基本盘,大概率会摇摇欲坠。

程武当年为了筑牢这份基本盘,终究没敢迈出这关键一步。

如今三十年过去,眼下的环境,真的成熟到能支撑这场变革了吗?

“这么说来,我那天晚上跟老丁提的检查官改制,划分不同职能方向,不光是为了限制权力无序扩张,更是在间接守住信任基本盘?”

“守城执勤、外勤交易、收容研究,这三类职能根本不能混为一谈,必须彻底独立开来。不然民众就会失去对检查站的信任,再也没法相信执勤的检查官,能坚定地把感染源和感染体挡在门外!”程野猛地反应过来,脑子里的迷雾瞬间散开,连日来的困惑一扫而空。

很多此前想不通的事都有了答案。

为什么要强迫罗库克去接受喻勇的存在?

罗库克的内核方向本就是守城执勤,他的使命就是守住防线,不让任何感染体、感染源越雷池一步。让他看着感染体在身边活动,无疑是在动摇他坚守多年的信念,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。

而王康之所以能坦然接受喻勇,一方面是没受过初代检查站那种极致对立的教育,另一方面更因为他的职能方向从未固定在守城执勤。

在他的潜移默化影响下,王康其实早已偏向了边境全能检查官方向,对感染源相关的事务本就少了几分固有敌意。

“这么说创建新一代检查站,难点根本不在招人。”程野暗自思忖,“真正的难题,是如何精准判断每个检查官的适配方向,并且能守住底线,确保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不迷失、不越界!”

“除此之外,每个岗位的职责和细则也得赶紧完善。就象我对喻勇的限制,确实太宽松了。就算我能保证他不会出乱子,也得考虑其他人的感受,更要为以后投身收容研究方向的检查官,提前划定好明确的规则,避免重蹈复辙。”

意识到这一点,程野止住继续发散的念头,回到眼前。

那么刘毕,他是什么方向的检查官呢?

执勤一般,这么多年了还是正常水平,经验和罗库克半斤八两。

外勤也一般,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,而且以他直来直去的性子,根本不适合跟其他庇护城的人虚与委蛇、谈拢物资交易。

至于研究方向,那就更不用提了,他那套靠蛮力解决问题的莽汉思路,跟需要沉下心钻研的研究工作简直南辕北辙。

那b哥真正擅长的,难道是管理检查站、把控整体方向、统筹协调各类事务?

还真不好说,刘毕最能吹嘘的战绩,就是大开拓时期的带队建设。

而且丁以山也确实把他安排在工业区,负责协调各个卫星城的物资调派。

在没有出现无序竞争之前,他把物资调配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
后来雷虎取代他,也并非因为他能力不足,只是他的资历还不够,压不住那些想争抢资源的检查官罢了。

那如果将他扶到雷虎这个位置,会不会做的比雷虎更加出色?

而如果他真的走上统筹管理的岗位,是不是就能慢慢接受,检查站内存在专门负责收容研究感染源的检查官了?

“要是你实在拿不定主意,b哥就替你回答这个问题,替龙哥回答这个问题。”刘毕的声音再次响起,打断了程野翻涌的思绪。

程野下意识抬眼望去,却没在刘毕脸上看到半分失望,反倒从他眼底捕捉到了几分欣慰。

能够踏实的思考这个问题,并没有浮躁的给出答案。

代表着程野真的明白了自己肩头的责任,这不只是程家人的责任,更是一名检查官该扛起来的责任。他又怎么会苛责一个刚添加检查站半年的新人,苛责龙哥的孩子呢?

可没等刘毕开口说下去,程野却抢先一步打断他,沉声道:“b哥,回答这个问题之前,我还是想先知道我父亲叛逃检查站的真正原因,还有你们当年分道扬镳的根由。”

“你父亲?”

刘毕猛地一怔,脸上的欣慰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,象是掺杂着惋惜、怀念,还有一丝无人能懂的沉重。

他转头朝牛福递了个眼神,牛福心领神会,当即点点头,没多说一个字,转身利落地离开了码头。直到牛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,刘毕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得象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:“龙哥的事,我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。之前我说等你出完第一次外勤就告诉你,现在看来,已经不需要用外勤来证明你的心性了。”

“行者”他刚吐出这两个字,就被程野接了话。

“守愿超凡,我知道,一群疯子。”

刘毕叹了口气,目光怔然道,“既然你知道,也见过了他的能力,那你根本无法想象很多年前,在我们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时候,你父亲其实就已经在悄悄尝试,走守愿超凡这条路了!”

“什么?”程野心底一咯噔,“所以,他失败了?”

“不。”刘毕立刻摇头,语气异常笃定,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信任。

“龙哥或许会赴死,但他绝对不可能失败。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,他绝不会带着其他人一起去冒险。他出发前,交代我照顾你的时候,曾私下跟我说过一段话”

刘毕顿了顿,象是在努力回忆那句话,随后一字一句的复述出来:

“他说,幸福城不缺一个程龙,但废土却缺少开拓者。”

“只有迈过这一道门坎,才能获得查找答案的资格,不仅仅是他,安幸福、你爷爷、所有追求废土时代终结的人类,全都在这条路上,全都在等着他启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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